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永恒的选择题,以至于到最后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可能不在于我们的能力,而在于我们的选择。
选择无处不在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海子的选择
人不是生来被打败的是海明威的选择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是司马迁的选择
选择是一次又一次自我重塑的过程,让我们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完善,如果说人生是一次不断选择的旅程,那么当千帆阅尽最终留下的就是一片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风景
——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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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影帝王千源:回忆拍摄电影《钢的琴》时的辛酸事
2011年,王千源凭借《钢的琴》在东京电影节上成为了新科影帝,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当初拍摄这部电影时因为资金问题曾一度停拍,原本30天的周期一下子到了60天,王千源在节目里回忆说道:“当时已经接了姜伟导演的《借枪》,片酬都提前拿到了,他还为我戏中的角色专门做了十几套衣服。但最后还是把《借枪》的片酬退了,选择继续演《钢的琴》。”他朗读了《老人与海》节选,送给在《钢的琴》里面饰演的那个角色——陈桂林:
太阳落下去了,夜晚来临,老人感到寒冷。他望着满天的星星,他的那盏哈瓦那鱼灯也 不像从前那么亮了。那条鱼拖着老人的船在海上游了一夜。老人没想到,等待一场搏斗需要 这么长时间。第二天,当太阳再一次升起,老人又冷又饿,疲惫不堪。 “我已经感到了你的力量,让我们面对面地斗一斗吧。我和你谁也没有帮手,这很公 平。 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是谁?我知道你是谁,用你的大尾巴来拍碎我的船,用你 那坚硬的长尾来刺穿我的身体吧,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是它当真有这么大,这一圈兜到末了,它冒出水来,只有三十码远,老人看见它的 尾巴露出在水面上。这尾巴比一把大镰刀的刀刃更高,是极淡的浅紫色,竖在深蓝色的海面 上。它朝后倾斜着,鱼在水面下游的时候,老人看得见它庞大的身躯和周身的紫色条纹。它 的脊鳍朝下耷拉着,巨大的胸鳍大张着。 “我只有一次机会,这是生死搏斗,不是我杀死它,就是它撕碎我。 来吧,冲着这儿来吧,让我们做一次临死前的最后决斗吧!我老了,没什么力气,我跟你 磨了三天,我等了你一辈子了。老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大、更美、更沉着的鱼呢!
来吧,我们都快死了,让我们看看究竟谁杀死谁?” 那条大鱼挣扎着向老人的小船冲过来。他游得那么快,那么有力,坚硬的长尾,就像 一把利剑。 老人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用软绵的双手努力握紧他的鱼叉,将鱼叉举过头顶,他把鱼 叉举到了不可能再高的高度。 老人拼尽他最后的生命,将鱼叉扎入了大鱼胸鳍后面的鱼腰里,那鳍挺在空中高过老 人的胸膛,老人扎中了大鱼的心脏。大鱼生机勃勃地做了一次最后挣扎,它跳出水面,跃向 空中,把它的长、它的宽、它的威力和它全部的美都展现出来。尔后,轰隆一声落入水中。 老人赢了,他战胜了自己,战胜了那条大鱼,那条他一生都没有见过的美丽的大鱼。那 条鱼比老人的小船长出许多,老人强撑着快要瘫痪的身体,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小船栓在 大鱼的身上。他不知道,应该让鱼带着他走,还是他带着鱼走。 这时候,一群无所畏惧的鲨鱼正嗅着血迹,朝这里涌来。成群结队的鲨鱼向老人的战利 品——那条系在船边的大鱼,发起了猛攻。那撕咬鱼肉的声音让老人再一次战栗起来。他 重新举起鱼叉,悲壮地站在船头,他决心捍卫他的战利品,就象捍卫他的荣誉。 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可以消灭他,可就是打不败他,打不败他!……
二、 才女徐静蕾:畅谈感情观,称不会再拍爱情片
从演员到导演,徐静蕾执导每一次电影的选择都是一次不同的经历,即将上映的《绑架者》是她尝试的另一风格作品。而在《朗读者》的舞台上,徐静蕾坦言不会再拍爱情片,“我现在对感情就特别简单,所以拍不出来就百转千回的那种东西来。”她在节目中朗读了史铁生的《奶奶的星星》:
世界给我的第一个记忆是,我躺在奶奶的怀里,拼命地哭,打着挺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哭得好伤心。窗外的山墙上剥落了一块灰皮,形状像一个难看的老头儿。奶奶搂着我,拍着我,“噢、噢”地哼着。我倒觉得委屈起来。“你听!”奶奶忽然说,“你快听,听见了吗?”我愣愣地听,不哭了。我听见了一种美妙的声音,飘飘的、缓缓的……是鸽哨儿?是秋风?是落叶划过屋檐?或者,只是奶奶在轻轻地哼唱。直到现在,我还是说不清楚。
“噢噢,睡觉吧,猴子来了我打它……”那是奶奶的催眠曲。屋顶上有一片晃动的光影,是盆里的水反射出来的。光影也那么飘飘的、缓缓的,变成和平的梦境。我在奶奶的怀里安稳地睡熟……
我是奶奶带大的。有很多人当着奶奶的面对我说,是奶奶把我带大的,长大了不要忘了奶奶哟!那时候的我懂些事了,趴在奶奶的膝头,用小眼睛瞪那些说话的人,心想:“瞧你们那讨厌样儿吧。”翻译成孩子还不能掌握的语言,意思大概是:“这话用你们说吗?”
奶奶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笑着说:“等不到那会儿!”那神情仿佛已经很满足了。
“等不到哪会儿?”我问。
“等不到你孝敬奶奶一把铁蚕豆。”
我不停地笑,我知道她不会那么想的。不过我总想不好,等我挣了钱给她买什么。爸爸、大伯、叔叔给她买什么,她总是说:“用不着花那么多钱买这个。”
奶奶最喜欢的是我给她踩腰、踩背。一到晚上,她常常腰疼、背疼,就叫我站到她的身上,来来回回地踩。她趴在床上“哎哟哎哟”的,还一个劲地夸我:“小脚丫踩上去,软软的,真好受!”我可是最不喜欢干这个的,踩来踩去,总也踩不到尽头。
“行了吧?”我问。
“再踩两趟。”奶奶说。
我大跨步地踩了个来回,问:“行了吧?”
“唉,行了。”
听到这话,我赶快下地,穿鞋,逃跑……
于是,我说:“长大了我还给你踩腰。”
“哟,那还不把我踩死?”
过了一会儿,我又问:“你为什么等不到那会儿呀?”
“老了,还不死?”
“死了就怎么了?”
“那你就再也找不着奶奶了。”
我不嚷了,也不问了,老老实实地依在奶奶的怀里。那是世界给我的第一个可怕的印象。
一个冬天的下午,一觉醒来,不见了奶奶,我趴着窗台喊她。窗外是风和雪。
“奶奶出门了,去看姨奶奶。”我不信,奶奶去姨奶奶家总是带着我的;我整整哭了一个下午,妈妈、爸爸、邻居们谁也哄不住,直到晚上奶奶出人意料地回来了。这事大概没人记得住,也没人知道我那时想到了什么。小时候,奶奶吓唬我的最好办法,就是说:“再不听话,奶奶就死了!”
夏夜,满天星斗。奶奶讲的故事与众不同,她不是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少了一颗星,而是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又多了一颗星。
“怎么呢?”
“人死了,就变成一颗星。”
“为什么要变成星星呀?”
“给走夜道儿的人照亮儿……”
我们坐在庭院里,草茉莉都开了,各种颜色的小喇叭,掐一朵放在嘴上吹,有时候能吹响。奶奶用大芭蕉扇给我赶蚊子。凉凉的风,蓝蓝的天,闪闪的星星,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那时候,我还不懂得问,是不是每个人死了都可以变成星星,都能给活着的人把路照亮。
如今,奶奶已经死了好多年。她带大的孙子忘不了她。尽管我现在想起她讲的故事,知道那是神话,但在夏天的晚上,我时常还像孩子那样,仰着脸,猜想哪一颗星是奶奶……我慢慢地回想奶奶讲过的那个神话。我相信,每一个活过的人,都能给后人的路上添一丝光亮。也许是一颗巨星,也许是一把火炬,也许只是一支含泪的蜡烛……
三、 茅盾文学奖得主麦家:谈儿子青春叛逆期
麦家,中国当代著名小说家、编剧,被誉为“中国特情文学之父”、“谍战小说之王”,2008年,小说《暗算》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节目中,麦家聊起自己儿子的青春叛逆期,“高中三年没读,他就是自己关在房间里,打游戏、上网、聊天、恶作剧,可能网上有的那些事他都做过。”面对儿子不愿上学读书的叛逆,麦家采取了开放式的教育-每天把老师请到家里来教学。但是很多老师上了几天后就劝麦家放弃,原因是他的儿子根本不听。面对青春叛逆的儿子,麦家选择了父爱的回眸,深情的朗读了他的《给儿子的一封信》:
就让风雨与你同舟吧,就让荆棘陪你前行吧。既然有风雨,有荆棘,风雨中不免夹着雷电,荆棘中不免埋着陷阱,作为父亲,我爱你的方式就是提醒你,你要小心哦,你要守护好自己哦。说到守护,你首先要守护好你的生命,要爱惜身体,要冷暖自知,劳逸结合,更要远离一切形式的冲突,言语的,肢体的,个别的,群体的。青春是尖锐的,莽撞的,任何冲突都可能发生裂变,而生命是娇嫩的……这一点我只想一言蔽之,生命是最大的,生命面前你可以理直气壮地放下任何一切,别无选择。
其次,你要尽量守护好你的心。这心不是心脏的心,而是心灵的心。它应该是善良的,干净的,宽敞的,亮堂的,充实的,博爱的,审美的。心空了,陷阱无处不在,黄金也是陷阱;心脏了,人间就是地狱,天堂也是地狱。关于爱,你必须做它的主人,你要爱自己,更要爱他人,爱你不喜欢的人,爱你的对手,甚至仇人。爱亲人朋友是人之常情,是天理,也是本能,是平凡的;爱你不喜欢的人,甚至仇人敌人,才是道德,才是修养,才是不凡的。
请记着,儿子,爱是翻越任何关隘的通行证,爱他人是最大的爱自己。然后我们来说说美吧,如果说爱是阳光,可以照耀你成长,那么美是月光。月光似乎是虚的,没用的,没有月光,万物照样漫生漫长,开花结果。但你想像一下,倘若没有月光,我们人类会丢失多少情意,多少相思,多少诗歌,多少音乐。美是虚的,又是实的,它实在你心田,它让你的生命变得有滋有味,有情有意,色香俱全的,饱满生动的。
四、 艾滋病学校校长郭小平:教孩子们勇敢,也给他们一个拥抱
尽管十几年来我国的医疗、社会环境发展迅猛,但艾滋病儿童的生活学习依然是一大难题。郭小平来到《朗读者》,希望艾滋病儿童能在面对人生时拥有更多勇气,他在节目中朗读了一首拉迪亚德·吉卜林的《如果》送给学校的33个孩子:
如果周围的人毫无理性地向你发难,你仍能镇定自若保持冷静;
如果众人对你心存猜忌,你仍能自信如常并认为他们的猜忌情有可原;
如果你肯耐心等待不急不躁,
或遭人诽谤却不以牙还牙,
或遭人憎恨却不以恶报恶;
既不装腔作势,亦不气盛趾高;
如果你有梦想,而又不为梦主宰;
如果你有神思,而又不走火入魔;
如果你坦然面对胜利和灾难,对虚渺的胜负荣辱胸怀旷荡;
如果你能忍受有这样的无赖,歪曲你的口吐真言蒙骗笨汉,
或看着心血铸就的事业崩溃,仍能忍辱负重脚踏实地重新攀登;
如果你敢把取得的一切胜利,为了更崇高的目标孤注一掷,
面临失去,决心从头再来而绝口不提自己的损失;
如果人们早已离你而去,你仍能坚守阵地奋力前驱,
身上已一无所有,唯存意志在高喊“顶住”;
如果你跟平民交谈而不变谦虚之态,
亦或与王侯散步而不露谄媚之颜;
如果敌友都无法对你造成伤害;
如果众人对你信赖有加却不过分依赖;
如果你能惜时如金利用每一分钟不可追回的光阴;
那么,你的修为就会如天地般博大,并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更重要的是:孩子,你成为了真正顶天立地之人!
五、 “最美村官”秦玥飞
耶鲁大学毕业的秦玥飞,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村外人,同时也是一个被寄望会用先进理念给农村带来新变的城市青年,他就像史一颗螺丝钉,在体制机器外滚动,零敲碎打,有单枪匹马的无力感,也有独当一面,不受缚于体制的自在。在节目中,他和黑土麦田的大学生们,一起朗读了迟子建的《泥泞》,送给脚下的土地:
北方的初春是肮脏的,这肮脏当然缘自于我们曾经热烈赞美过的纯洁无瑕的雪。在北方漫长的冬季里,寒冷催生了一场又一场的雪,它们自天庭伸开美丽的触角,纤柔地飘落 到大地上,使整个北方沉沦于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中。如果你在飞雪中行进在街头,看着枝条濡着雪绒的树,看着教堂屋顶的白雪,看着银色的无限延伸着的道路,你的内心便会 洋溢着一股激情:为着那无与伦比的壮丽或者是苍凉。
然而春风来了。春风使积雪融化,它们在消融的过程中容颜苍老、憔悴,仿佛一个即 将撒手人寰的老妇人:雪在这时候将它的两重性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它的美丽依附于寒 冷,因而它是一种静止的美、脆弱的美;当寒冷已经成为西天的落霞,和风丽日映照它们 时,它的丑陋才无奈地呈现。
纯美之极的事物是没有的,因而我还是热爱雪。爱它的美丽、单纯,也爱它的脆弱和 被迫的消失。当然,更热爱它们消融时给这大地制造的空前的泥泞。
小巷里泥水遍布;排水沟因为融雪后污水的加入而增大流量,哗哗地响;燕子在潮湿的空气里衔着湿泥在檐下筑巢;鸡、鸭、鹅、狗将它们游荡小巷的爪印带回主人家的小院,使院子里印满无数爪形的泥印章,宛如月下松树庞大的投影;老人在走路时不小心失了手杖,那手杖被拾起时就成了泥手杖;孩子在小巷奔跑嬉闹时不慎将嘴里含着的糖掉到泥水中了,他便失神地望着那泥水呜呜地哭,而窥视到这一幕的孩子的母亲却快意地笑起来……
这是我童年时常常经历的情景,它的背景是北方的一个小山村,时间当然是泥泞不堪 的早春时光了。
我热爱这种浑然天成的泥泞。泥泞常常使我联想到俄罗斯这个伟大的民族,罗蒙诺索夫、柴可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蒲宁、普希金就是踏着泥泞一步步朝我们走来的。俄罗斯的艺术洋溢着一股高贵、博大、阴郁、不屈不挠的精神气息,不能不说与这种春日的泥泞有关。泥泞诞生了跋涉者,它给忍辱负重者以光明和力量,给苦难者以和平和勇气?一个伟大的民族需要泥泞的磨砺和锻炼,它会使人的脊梁永远不弯,使人在艰难的跋涉中懂得土地的可爱、博大和不可丧失,懂得祖国之于人的真正含义:当我们爱脚下的泥泞时说明我们已经拥抱了一种精神。
如今在北方的城市所感受到的泥泞已经不像童年时那么深重了:但是在融雪的时节, 我走在农贸市场的土路上,仍然能遭遇那种久违的泥泞。泥泞中的废纸、草屑、烂菜叶、 鱼的内脏等等杂物若隐若现着,一股腐烂的气味扑入鼻息。这感觉当然比不得在永远有绿 地环绕的西子湖畔撑一把伞在烟雨淳淳中耽于幻想来得惬意,但它仍然能使我陷入另一种 怀想,想起木轮车沉重地辗过它时所溅起的泥珠,想起北方的人民跋涉其中的艰难的背影,想起我们曾有过的苦难和屈辱,我为双脚仍然能触摸到它而感到欣慰。
我们不会永远回头重温历史,我们也不会刻意制造一种泥泞让它出现在未来的道路 上,但是,当我们在被细雨洗刷过的青石板路上走倦了,当我们面对着无边的落叶茫然不 知所措时,当我们的笔面对白纸不再有激情而苍白无力时,我们是否渴望着在泥泞中跋涉一回呢?为此,我们真应该感谢雪,它诞生了寂静、单纯、一览无余的美,也诞生了肮脏、使人警醒给人力量的泥泞。因此它是举世无双的。
六、 汉字叔叔理查德
他选择用20多年时间、30万美元的个人积蓄,整理甲骨文、金文、小篆等字形,他将5000个左右的汉字字源放到网上,他被人们亲切的称为“汉字叔叔”。他朗读了《陋室铭》,选择把一生献给他热爱的汉字研究与推广:
山不在高,
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
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
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
草色入帘青。
谈笑有鸿儒,
往来无白丁。
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无丝竹之乱耳,
无案牍之劳形。
南阳诸葛庐,
西蜀子云亭。
孔子云:何陋之有?